“小昭,替我取銀針與天香豆蔻酒過來。”沈浪朝小昭吩咐道,“順便將我的藥箱取來。”
“是。”
小昭應了一聲,很快就取來沈浪要的東西。
聽到天香豆蔻酒時,憐星心里很是吃驚。
他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有?
難怪姐姐會在這里逗留這么久。
而且回去之后,她發現姐姐的桎梏還突破,本來以為是在外面有什么機遇。
看來她的機遇便是在這里。
“你這只手除了不能正常活動外,經脈也不通。”
沈浪接著道,“因為你這些年一直用內力去沖撞,不但沒能治好,反倒讓經脈到手腕處就堵塞。”
“因此,接下來,我需要先把你的經脈疏通,使其恢復,再加以藥石,讓經脈與血管保持暢通。”
“然后呢?”憐星急忙追問。
“然后需要打斷骨頭,再重新續上,只有這樣才能完全康復,到時候你就能跟正常人一樣。”沈浪說道。
他先將天香豆蔻酒倒在布上,輕輕擦拭憐星的胳膊。
確認每一處都擦拭好后,才取出銀針,輕輕扎在手臂的穴位上,從手臂一直延伸到手腕處。
看著扎有銀針的手,憐星一臉不解。
見他說得頭頭是道,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樣子,暫且相信他。
在幾處關鍵的穴位上都扎進銀針后,沈浪才開始下一步。
從酒壇里倒出一碗酒,然后將碗里的酒全部灑在憐星的胳膊上。
憐星一臉不解,不過也沒詢問。
見酒水都全部灑滿整條手臂,他便將先天罡氣運行至指尖。
取出之前扎入的銀針,重新再扎進穴道內。
如此反復,將所有的銀針又扎入后,再取出一根銀針,輕輕扎在憐星的太淵穴。
隨后手背在所有的銀針尾部掃過。
這數根銀針便晃動起來。
同時原本淋在手臂上的酒也變成一條條細流,順著銀針孔鉆入。
幾乎不到五個呼吸的工夫,整條手臂的酒已經全部消失。
就好像是上面根本就沒有酒一樣。
沈浪又取出一枚銀針扎在神門穴上。
下一刻,憐星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腕居然有種灼熱感。
就好像是被火灼燒一樣。
要知道她這只手可是麻木了很久,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可這一刻,她居然能夠感覺到。
這種灼熱讓她有些難忍,但她卻硬生生忍住,而且心里也激起了千層巨浪。
他居然真的讓自己麻木許久的手有感覺!
憐星將目光移到左手上,試著伸展自己的手掌。
盡管手掌沒能伸展,但原本僵硬的指頭已經能夠輕微活動!
哪怕只是小幅度的活動,但對于她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喜訊。
她生怕自己是在做夢,又試著活動。
這次,她看得真真切切,手指真的能夠彎曲。
就算彎曲的幅度不大。
可也已經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一瞬間,憐星就呆滯。
沈浪將所有的銀針取回。
“問題不大,不過要治療一段時間。”
他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是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這話將呆滯中的憐星拉回來。
她一臉期盼地看著沈浪。
“沈公子,你真的能治好我的手?”
“別說是手,就算是你的腳都能治好。”沈浪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在這方面,我敢說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說第一。”
憐星深吸兩口氣,想要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
眼眸里水霧彌漫。
若是真的能治好她的左手左足,那真的太好了。
這是以前做夢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小昭,先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沈浪將藥箱遞給小昭,“順便帶憐星姑娘去后院泡一個時辰的溫泉。”
他轉頭看向憐星,“切記,泡澡時不要運行真氣,否則剛才所做的一切都將會白費。”
“謝謝沈公子。”憐星不疑有他。
別說是泡澡,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現在也不會拒絕。
又說道:“不過我還未帶衣服,得先去拿些衣服。”
說罷,就準備施展輕功飛出去。
沈浪急忙攔住她。
“我這院里下了毒,要是運行真氣,一會兒可就會中毒。”
“啊?”
憐星吃了一驚,愈發看不透這個男人。
這么高的身手,居然還要在院里下毒。
她步行回到隔壁取衣物,又迅速回來。
就怕這只是一場夢。
沈浪這么迫切要給她治療,便是希望她能夠信任自己,而且在關鍵時候保護自己。
畢竟他今晚要去逍遙坊赴約,那地方可是龍潭虎穴,要是沒有一個得力保鏢,還是比較危險的。
就算沒辦法帶憐星進去,若是遇到什么危險,她硬闖應該也能闖得進去。
憐星跟著小昭來到后院,見到冒著熱情的溫泉時,便好奇問道:“你們平時都是泡在里面?”
“對啊。”小昭面帶微笑,“這個溫泉對習武之人有不少好處。”
“不過眼下憐星姑娘可要記得公子說的,不可運氣,否則剛才的一切都白費。”
“我記得,有勞小昭姑娘提醒。”憐星已經記住這個名字。
一切準備妥當后,就下水泡澡。
憐星足足泡了一個時辰后。
便換好衣服在院里等候沈浪。
經過一個時辰的浸泡,左手左腳已經變得紫黑。
看上去很是嚇人。
這便是因為淤血擴散導致,想要治療,還得先把這淤血給祛除。
她坐在院子里。
盡管看上去很是安靜,但心里早已無比焦灼。
就好像是等待命運的審判一樣。
如果幸運,也許她以后便不需要再遮掩這左手左足。
沈浪午休起來。
推開房門,見到院里的憐星。
“時間差不多。”他邊走邊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盡快開始吧。”
坐在憐星的對面,先讓她伸出手。
隨后捻住銀針,飛快扎在每一個穴道里。
跟著右手屈指,先天罡氣凝聚指尖。
輕輕一彈,先天罡氣撞在銀針上。
普通的銀針竟突然止不住地顫抖,而且還有顫抖的頻率很快。
沈浪眼疾手快,迅速將其中一根銀針捻起。
一滴紫黑色的血便急速凝結。
而且越來越多。
下一瞬,一股微弱的真氣攜帶淤血激射而出。
這是因為憐星常年運氣至此,但由于經脈不通,真氣只能停留在這個地方。
現在遇到一個口子,這股真氣自然不受控制釋放出來。
很快,手腕上的淤血就已經散去。
沈浪如法炮制治療她的左足。
盡管說是簡單,但這其中對醫術的要求極高,要是沒有極高的醫術和藥物,根本就做不到。
等全部將淤血放出。
沈浪便運行內力,將她的左手左足骨頭悉數打斷。
疼得憐星額頭直冒冷汗,但她強忍著一聲不吭。
骨頭打斷后,又將其拼湊到一起,在疏通她的經脈與血管,同時敷上黑玉斷續膏。
正因為有這幾種東西的加成,才使得治療變得容易。
一直等到夕陽西下,才將她的左手與左足處理好,現在就等著黑玉斷續膏發揮作用。
看著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左手與左腳,憐星又感覺到那種灼熱感。
這說明那藥已經開始生效。
她問道:“什么時候能夠康復?”
“要不了幾天,你就能康復,放心吧。”沈浪收拾東西,說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