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眉頭一皺,“你之前不是還說可能是云夢仙子的迷魂懾心催夢大法嗎?這又怎么跟青衣樓有關系了?”
“云夢仙子萬一臨死前將她的獨門秘籍傳給別人呢?”司空摘星認真道,“而且青衣樓做的是妓院生意,我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大。”
“假冒移花宮的人,將這些少女擄走,這樣一來,大家都以為是移花宮做的,反而讓青衣樓得了便宜。”
聽完司空摘星的分析,沈浪便抬頭看向謝九齡,“你怎么看?”
“我認為此事必有蹊蹺。”謝九齡道,“等我們去到地方了再談也不遲。”
先大膽猜測,再小心求證。
現在最緊要的便是吃飯,然后好好休息。
三人大快朵頤。
謝九齡突然傳音入密,“沈浪,我感覺外面似乎來了一個高手。”
“我也有這種感覺。”沈浪點頭,“而且還是個女人。”
謝九齡頓時大驚,“這你都能感覺出來?”
“因為我已經看到了。”沈浪笑著說道。
外面的確來了一個女人,是個高手。
這女人面上罩有薄紗,三千青絲及腰,有一種出塵的氣質。
那雙眼睛如平湖秋月,似乎對世間的很多事物都不關心。
也似乎有氤氳仙氣繚繞。
見到一個女人,就會下意識將她與另外一個女人相比。
比如同在這座酒樓里的綰綰。
綰綰膚白似雪,白衣赤足,遠遠看著,便能感受到其美麗不似凡人,其氣質靈動如雪。
而尚未進入酒樓的那個女人則有說不盡的適飄逸,一襲淡青長衫隨風拂揚。
背上掛著造型典雅的古劍,平添她三分英凜之氣,似在提醒別人她具有天下無雙的劍術。
這女子一出現,便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很快,她就出現在這層酒樓里。
尋個位置坐下來。
再讓小二給她準備一些吃的。
謝九齡暗中傳音,“你猜這女人是誰?”
“不太清楚,我不是本地的。”沈浪搖頭。
司空摘星說道:“慈航靜齋圣女師妃暄,據說她宅心仁厚,一心要化解天下的戾氣和紛爭。”
“你怎么知道?”謝九齡問道,“難道你也偷了慈航靜齋?”
“別開玩笑,我偷一個陰葵派就已經到處逃命,要是再偷慈航靜齋,那豈不是活得不耐煩?”
司空摘星苦惱地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要不是這幾天師妃暄一直在護著我,你們還真的要給我燒紙錢了。”
沈浪點頭道,“一個是正道慈航靜齋女弟子,一個是魔門陰癸派最強傳人,這兩人自然視對方為最大勁敵。”
“所以你這是燒了高香,要不然你可能只有托夢給我們。”
此兩人功力相若,心智武功均冠絕當代,又同為絕世美女。
而且背負正邪兩道最大門派歷史使命,競爭之激烈可想而知。
師妃暄進來后,目光落在綰綰身上一息的時間,又落入司空摘星的身上。
這幾天,她一直在跟蹤司空摘星與綰綰。
每次綰綰要出手殺掉司空摘星時,她都會出現阻攔。
否則司空摘星早就變成鬼。
綰綰對于師妃暄同樣苦惱,但兩人武功都不分伯仲。
斗了數日,也沒分出個勝負。
沈浪幾人吃飽喝足,正準備離開時,綰綰突然出招。
抬手甩出一條綢帶便朝司空摘星攻來。
即便只是一條綢帶,卻被她用之作為武器,可剛可柔,且千變萬化。
縱是隨手拈來也帶有曼妙無方的殺著,確實叫人防不勝防。
這般身手,在任何情況下也能傷人。
正是陰葵派的天魔功。
層出不窮,變化無方。
司空摘星頓時嚇得差點就要奪門而逃。
不過下一瞬,一道劍氣掠過,綰綰的綢帶便被硬生生推向一旁。
出手的人正是師妃暄。
“師妃暄,你真是陰魂不散,本姑娘走到哪你就跟到哪!”綰綰冷聲說道,“你信不信本姑娘劃破你那張臉。”
“妖女,你休想打長生訣的主意!”師妃暄語氣不急不躁,聲音如林間清泉般悅耳。
沈浪轉頭看向司空摘星,“你偷了長生訣?”
“胡說,我怎么可能偷了長生訣!”司空摘星一臉嚴肅地道,“我又不是小偷,什么叫我偷了長生訣?”
謝九齡道,“既然不是,那我們便走吧,將這個地方留給這兩位姑娘。”
反正她們愛怎么打怎么打,跟他沒有關系。
他要做的就是查出那些少女失蹤的事情。
說罷,便起來。
司空摘星急忙緊隨其后。
沈浪也跟著離開。
見到司空摘星走了,綰綰眉頭一皺,“師妃暄,你真的要跟本姑娘過不去?”
“如果你不打長生訣主意,我便可饒你一馬。”師妃暄淡淡說道,“難道你真以為長生訣在那人身上?”
“如果不是,你又豈會追了我這么些天?”綰綰冷哼一聲,“若非你這女人三番兩次阻攔,本姑娘早已查清楚。”
綢帶一揮,便朝師妃暄攻來。
這次出手的是兩條綢帶,本是用于施展天魔舞的,盡管看起來柔軟,但卻異常堅韌,尋常兵器傷不得半分。
見綢帶攻來,師妃暄不避不閃,手中的劍氣再次揮出。
不料綰綰卻突然將綢帶抽回,冷聲道:“師妃暄,你若再追來,本姑娘定要你的命!”
甩出一錠白銀,施展輕功離開酒樓。
朝遠去的司空摘星三人追去。
師妃暄也沒做絲毫的遲疑,起身跟著追去。
這幾天兩人交手不下百次,卻始終沒能奈何對方。
但也不能讓這個妖女去追那人。
街道上,沈浪再次問司空摘星,“你真的沒偷長生訣?”
“沒有。”司空摘星滿臉認真,“誰偷那東西,誰就是孫子。”
“不要管他了,反正被追殺的又不是我們。”謝九齡道,“我們還是先找個客棧休息,明日一早,好早點趕路。”
他轉頭看向司空摘星,“我們剛才已經保護你沒有被綰綰殺,現在我們就分道揚鑣吧。”
“你……”司空摘星差點吐血,“剛才你們都沒出手!”
“可是我們確實保護了你。”謝九齡笑瞇瞇道,“要是你要活著,就早點逃命去吧,別跟著我們。”
正說著,綰綰與師妃暄已經追來。
司空摘星把牙一咬,“好你個謝九齡,既然你不仁,我也就不義。”
說著,從懷里取出一物,丟給謝九齡。
謝九齡壓根不接,揮掌拍給沈浪。
司空摘星瞧見這一幕,突然喊道:“長生訣在沈浪手中!”
話音剛落,就施展輕功遠去數丈。
聽到這話,師妃暄與綰綰兩人幾乎同時來到沈浪身邊。
兩雙眼睛齊齊看向沈浪手中這本玄金絲線鑄成的奇書。
下一瞬,綰綰伸手便抓來。
“這位公子,此書對我有大用,今日借我,來日陰葵派必有重謝。”
而師妃暄也跟著出手。
“這位公子,此物乃是禍端,還請交給妃暄。”
然而她們二人的手還沒碰到沈浪手上的奇書時,卻突然感覺一股至純至剛至陽的罡氣傳來。
震得兩人同時倒退兩步。
兩人一臉驚駭地看著沈浪。
“夠了!”
沈浪眉頭微微一蹙,冷眼掃向二人,“我若是都不給,你們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