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謝九齡說的那樣,他離開京師,對方早就知道。
甚至連兩人的身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要小看青衣樓的情報能力。
而且來之前還用毒藥先試探,青衣樓確實有它的獨特之處。
謝九齡眉頭一皺,“我感覺我的真氣剛才似乎有些不順暢。”
“不順暢就對了,外面那些人用了毒藥,不過這毒藥對你而言,也只是一點小事而已。”沈浪道,“先把人請進來吧。”
既然別人敢登門來邀請,自然是要大大方方去。
謝九齡點頭,“你說的不錯。”
放下茶杯后,說道:“青衣樓的朋友,請進。”
隨后房門打開,進來四個人。
兩男兩女。
大宗師境。
顯然對方并沒有指望那毒藥能夠把二人都毒倒,否則下毒之時,早就帶人圍攻上來。
進來后,四人作揖行禮,為首的年輕女子道:“謝總捕頭,沈公子,在下青衣樓徐州分舵舵主紅玉,得知兩位遠道而來,特備薄酒一杯,恭請兩位到青衣樓一敘。”
“看我說什么來著,人家早就把我們的行蹤打聽得明明白白。”謝九齡笑著跟沈浪道,“既然他們都來邀請,我們要去不去,這可不合適。”
沈浪點頭,“當然,不能讓青衣樓的朋友空手而歸。”
紅玉微微一笑,道:“兩位,我們請。”
“請。”
兩人跟青衣樓這幾人從客棧出來,來到斜對面的逍遙坊。
此處的逍遙坊與天涯城的布局沒有什么太大的差異,照例設有水上小舟、空中飛魚等。
整體都特別奢華。
來到逍遙坊的三樓。
此間環境優雅,聽著樓下傳來的絲竹之聲,再喝兩杯水酒,感覺倒也不錯。
“這里是青衣樓專門用于宴請貴客所用,兩位請坐。”紅玉說道。
兩人也沒有絲毫扭捏,直接坐下。
紅玉又道:“兩位貴客,請稍等,我再通知姑娘們來助助興。”
“助興什么的我們可以待會兒再說。”謝九齡開門見山,“紅玉姑娘,你既是青衣樓徐州分舵的舵主,想必也知道我們來的目的。”
沈浪微微一笑,“如果不知道也沒關系,我們會打上門告訴你們。”
謝九齡點頭,“沈浪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們并不介意打上門。”
“兩位貴客稍安勿躁。”紅玉沒有絲毫的驚慌,抿嘴一笑,“既然敢請兩位上門,青衣樓自然是沒有做任何的虧心事。”
“否則也不敢將明察秋毫的謝總捕頭與沈公子請上門一敘。”
說著,她素手一抬,給兩人倒了杯酒,道:“小女子知道兩位的目的,而且也知道徐州發生的事情,不過小女子可以拍著良心說,這絕對不是青衣樓所為。”
“兩位,請。”
“哦?”沈浪端起酒杯,“我們二人初到此地,尚不清楚發生什么事情,既然紅玉姑娘知曉,那便說說怎么回事。”
紅玉盈盈一笑,“沈公子,謝總捕頭,你們二位來徐州,不就是為了徐州少女失蹤案嗎?”
“這件事情還真跟青衣樓沒有什么關系,否則小女子怎敢請兩位上門做客?”
“正因為跟青衣樓沒有關系,為了避免造成其他不必要的麻煩,小女子才斗膽將兩位請來,好一五一十說個清楚,免得被人將臟水潑到我們身上。”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說謊,但說謊的人一般都不會在自己的腦門上寫著說謊兩個字。
謝九齡搖搖頭,“但這也只是你的片面之詞。”
“謝總捕頭說得沒錯,現在任憑小女子怎么說,你們肯定也認為是青衣樓所為。”
紅玉認真道,“不過小女子將二人請來,是因為小女子查獲一條線索,或許這條線索能夠查到這樁令人發指的少女失蹤案究竟是什么人所為。”
“什么線索?”沈浪問道。
謝九齡也側臉看向紅玉。
紅玉拿出一封請柬,“這是小女子在某人身上所得,請兩位查看。”
“我看看。”沈浪接過請柬。
即便請柬下了毒,對他而言,也沒有任何的效果。
翻開請柬,里面的字并不多。
只有寥寥數字。
寫的是邀請接到這封請柬的人于本月十八前往幽靈山莊相聚。
看過之后,沈浪將請柬遞給謝九齡。
“這能說明什么?”謝九齡問道,“難道這封請柬便能洗清楚青衣樓的嫌疑?”???.
“能不能洗清楚,小女子認為還是要靠沈公子與謝總捕頭。”紅玉微微一笑,“我相信兩位一定能夠弄清楚是不是青衣樓所為。”
沈浪笑著道,“這話倒是說對了,不過我們先來說清楚,之前為何要對我們下毒?”
“即便沈公子不提到這件事,小女子也要提到。”紅玉說道,“你們二位都是天下聞名的大俠,身手并非我等能夠匹敵。”
“為了防止兩位出手殺掉我們,只能出此下策,相信那些毒藥對兩位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
“同時為了彌補青衣樓的歉意,小女子則準備了黃金兩萬兩,你們兩位一人一萬兩。”
不得不說,不管是哪方面,紅玉都做得滴水不漏。
線索,黃金都準備好。
要是兩人還大鬧青衣樓,怎么看都像是無理取鬧的人。
在江湖上混的,如果不多長幾個心眼,絕對會一出場就死。
謝九齡與沈浪對視一眼。
“既然紅玉姑娘誠意這么足,這黃金我們便收下,但如果事關青衣樓,也別怪我不手下留情。”謝九齡說道。
紅玉點頭,“小女子既然敢說不是青衣樓所為,那自然就敢拿項上人頭擔保。”
她端起酒杯,“請。”
“請。”
三人舉杯飲酒。
隨后紅玉又道:“之所以拿這封請柬給兩位,是因為小女子認為作案的是幽靈山莊,而且再過幾日就是本月十八,或許你們可以在那里得到什么線索。”
“這倒也不錯。”沈浪微笑著道,“或許真是幽靈山莊所為也說不定。”
“看來我們還得去幽靈山莊一趟。”謝九齡笑著道,“來來,我們喝酒。”
三人一塊兒喝酒,又閑聊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等喝得差不多,沈浪便與謝九齡告辭離開。
到了外面,謝九齡開口道,“還記得秦玉樓嗎?”
“記得,難道那家伙掀開自己的棺材板起來了?”沈浪問道。
謝九齡搖頭,“倒也不是掀開自己的棺材板,而是秦玉樓的另外一個幫手叫老刀把子,我懷疑這個人就是幽靈山莊的莊主。”
“所以,我打算去幽靈山莊一趟,你繼續查青衣樓。”
停頓了下,道:“必要時候,你可直接殺了青衣樓其總瓢把子霍休取而代之。”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沈浪笑著道,“按照道上的規矩,要是我殺了總瓢把子,就相當于繼承他的事業,那我再繼承他的財富和勢力是不是很符合邏輯?”
“很符合邏輯。”謝九齡認真點頭,“我們就這么定了,待會兒我把關于霍休的事情都告訴你。”
次日一早,謝九齡一早就離開徐州城,前往幽靈山莊。
沈浪則留下來調查青衣樓,并伺機去找霍休。
作為青衣樓的總瓢把子,霍休一直行動詭異,連他最親信的部下都不知道他的行蹤。
殺柴玉關時,是得云夢仙子相助,才弄清楚對方的行蹤。
但要找到霍休,還需要費一番功夫。
不過這不代表沒有辦法。
逍遙坊里。
晚睡的紅玉剛起來,正準備下床時。
卻見到自己的房間里出現一個男人。
紅玉心生警惕,伸手將床頭的劍取下,再小心翼翼將床簾挽起。
突然,背對她的男人開口:“我該叫你做曉曉姑娘,還是叫你做紅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