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晚。
因為嵩山派上發生這么多事情,除了其他無關緊要的門派外,大部分都留在嵩山,商議如何對付東方不敗。
至于移花宮,已經被他們選擇性的給忽略。
打不過邀月,難道還不能對東方不敗出手嗎?
反正她們又不可能一直在一起。
……
眼下,沈浪仍在趕路中。
此處像是常年無人行走一般,越走越是野草和荊棘。
不但道路崎嶇,還亂石嶙峋。
他在前面走,慕容復等人跟在后面。
沈浪便停下腳步。
干脆站在路邊。
“慕容公子,你要是有事,就先走。”
“沈公子,不著急,你走在前面,我們在后面跟著就行。”慕容復道,“在下不敢耽誤沈公子的事情。”
真是莫名其妙。
慕容復已經跟了他好幾天,每次讓其先走,都禮讓。
但若是沈浪走在前面,慕容復又跟在后面。
沈浪便說道:“既然諸位愿意跟著,那就跟來吧。”
說完,施展輕功,便踩著草頭掠出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遠去數丈。
包不同眨了眨眼睛,“公子爺,我們還要跟著嗎?”
“此處荒山野嶺,還是須得先找個地方休息。”慕容復開口道。
“公子爺說的是。”家將們紛紛點頭。
他們可以找個地方就能躺下呼呼大睡。
但再苦也不能苦了公子爺跟王姑娘,見到沈浪突然施展輕功離開,他們便往前去,找個住的地方,好安頓慕容復跟王語嫣。
沈浪施展輕功,疾行十多里地,終于見到前方有個城鎮。
此刻晚市初起,這城鎮倒也熱鬧,除了尋常百姓外,還有不少的武林人士。
不過沈浪一個都不認識。
人來人往,煙火氣息填滿整個城市。
往前走了幾步,便看到前方有個酒樓。
名為春風樓。
邁步便走進去。
里面人聲鼎沸,有各種各樣的人。
小二帶他找個好位置坐下來。
剛坐下來,便聽到斜對面有人喊道:“那位公子看著好生面熟,不知老朽可否與公子喝幾杯?”
盡管酒樓里人聲嘈雜,但這聲音卻清晰傳到耳邊來。
如同是在耳邊說話一般。
沈浪順眼看去,說話的是一位老者。
看著倒也不是兇神惡煞,相貌倒也平常。
但似乎又帶著說不出的詭異。
沈浪指著自己的鼻子:“老丈可是在跟我說話?”
“不錯。”老者點頭,“老朽看著公子覺得面熟,所以便想請公子喝幾杯,不知可否?”
“可以,一個人喝酒也是喝酒。”沈浪微微一笑,“既然這位老人家要請我喝幾杯,就來此吧。”
老者站起身,提著酒壺過來。
面帶微笑:“老朽見過這位公子。”
沈浪抱拳笑道:“請坐。”
“謝坐。”老者點頭,便坐在沈浪的對面。
隨后又招呼伙計,送上幾壇酒和酒杯。
整齊擺在桌上,“這位公子,看著風流倜儻,風度翩翩,料想也是知酒之人,今晚老朽就大膽以酒會友。”
“老丈倒是看錯了人,在下也只是對酒略懂,談不上知酒。”沈浪笑了笑,“只是有人相請,倒也只能厚著臉皮。”
“公子也是個妙人。”老者哈哈一笑。
倒了一杯酒,“請。”
“請。”沈浪點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如何?”老者問道。
沈浪再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好酒,剛中帶柔,回味悠長,只是這酒不宜多喝。”
“公子再試試這第二杯。”老者又給他倒了一杯。
沈浪放下杯子,將第二杯端起,再次一飲而盡。
“這酒可否對公子的口味?”老者問道。
沈浪搖搖頭,“這酒太烈,不合適我,而且這酒……”
他停頓了一下。
老者抬頭看他,“這酒怎么?”
“這酒,若是單一的酒水,倒也可以,但將三四種酒混在一起,不但將各自的酒味壓下去,反倒還有種莫名其妙的烈。”
沈浪說道:“所以,這酒就像是草原上的烈馬,難以駕馭。”
“不錯。”老者點頭道,“但也有人喜歡烈酒,公子既然不喜歡,說明這酒不合適公子的口味。”
說著,他又提前下一壇酒。
“不如公子再嘗嘗這杯酒。”
沈浪搖搖頭,“酒菜酒菜,既然菜都還未上來,光是喝酒可就少了些興致。”
“這倒是我的疏忽。”老者哈哈一笑,催促伙計們快點上菜。
隨后又道:“若是沒有菜,難道公子就不喝酒?”
“有酒無菜可不合適我。”沈浪微微笑道,“若是再叫上幾個歌姬,再舞上幾曲,最好不過。”
“只可惜,這里是酒樓,不是青樓。”老者說道,“不過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去青樓聽曲倒也正常得很。”
說話間,伙計們就把菜端上來。
都是此處有名的菜,有雞有魚,豐盛得很。
“公子,請。”
“請。”
兩人動起筷子。
吃了幾口菜,老者又給沈浪倒了杯酒,“不如公子再嘗嘗這杯。”
雖然態度很隨和,但眼神深處卻帶著異樣的光芒。
沈浪也沒拒絕,點頭道:“好。”
說著,將這杯酒也一飲而盡。
“公子好酒量。”老者面帶笑容,“老朽佩服。”
沈浪放下酒杯,直視他的眼睛,“這幾杯酒喝得倒也還行,只是不知老丈為何不喝?”
老者微笑著道,“好酒也需要遇到懂得它的人,既然公子這么知酒,老朽自然也要喝上幾杯。”
說完,便給自己倒了杯酒。
隨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沈浪夾起菜往嘴里送,咀嚼幾下,咽下去后,笑瞇瞇問道:“老丈是不是在等在下體內的毒發作?”
老者眉頭一皺,“這位公子,老朽好意請你喝酒,何來下毒之說?”
“從第一杯開始,酒里就已經被下毒,而且一杯比一杯強。”
沈浪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后,接著道:“但或許你不知道,本公子也是用毒的高手。”
“這位公子,若是瞧不起老朽的酒,大可直言不諱,何必用這種借口?”
老者面帶不悅,冷聲訓斥,“我與你無冤無仇,又是素昧平生,只是看著你有些眼熟,所以想要請你喝酒,何來害你之理?”
沈浪微微笑道:“素味平生?這么多人你不請別人,而是請我,那自然是認出我來。”
“不過在下雖然與你未曾見過面,但也大概能猜出來你是誰。”
老者直視他:“你認得我?”
“想要在酒里下毒害我的,大概有快活王手下的酒使,不過聽說酒使腿腳不利索,料想應該不是他。”
沈浪說道:“何況酒使也不善于下毒,至少他的下毒手段很低級。”
”但能夠在酒中下無色無味的毒,而且這毒也并非是中原所有,那么就只有一個人。”
“誰?”老者問道。
“食毒教教主飧毒大師。”沈浪看著他,“你與丁春秋是何關系?為何要來害我?”